一口气，对教皇招了招手。
赐福，对战赐福。
——
安妮没有克图格亚那么强，她没有权柄，并非神明。
相应的，她的赐福当然没有旧日支配者强大。
然而，有一点不同。
克图格亚的赐福是分散的，祂将力量给了艾达，给了那些畸形，也给了教皇。
而安妮的赐福只属于王锦。
没有保留，没有条件，将身心，力量，一切，全都托付给少年。
于是王锦有了和旧日最强眷属一战的资本。
虽然只是四六开，但已经足够了。
火焰吐息不能再对少年造成伤害，王锦的爆炸和子弹同样无法杀伤如今的教皇。
战局回归了最原始的肉搏。
燃烧的剑光与燃烧的重拳交织着，碰撞着，发出金铁交鸣，以及血肉撕裂的声音。
金铁交鸣是教皇，血肉撕裂是王锦。
那双巨大的翅膀有了变化，火焰在上面升腾，覆盖教皇全身，仿佛燃烧的重甲。
重甲一直覆盖到了翅膀未端，将这本应该轻盈的东西变得沉重，仿佛两条额外的胳膊。
轰！！
翅膀重重捶在地上，紧接着是密集的打击，王锦左右躲闪，连连后退。
自己的攻击无效，对方的攻击没办法完全躲过，只要失误一次…
王锦咬紧牙关。
嘭！！
念头转动间，教皇的拳头重重打在王锦胸前，把他打得倒飞出去。
“噗！咳！”王锦稳住身形，吐了口血。
果然…这家伙的拳头重的要死…
“你没有听到吗？”教皇转过身，翅膀如同手掌般，指向聚集在高塔下方的，黑压压的难民，“听听这些祷告的声音！”
“聚集在这片岛屿的所有人，现在正全心全意地渴望着拯救，他们正等着神的胜利。”
“你为了一个邪恶的魔女，即使这数干数万名信徒的生命被夺去也在所不惜吗？”
“救救我吧…”
“神啊…快把魔女进行火刑！”
“请您大发慈悲！大发慈悲！”
乱糟糟的呼喊声传入耳中，王锦皱起眉头，用钉剑撑着站起身。
“别偷换概念了，伊丽莎白的生死和这群人又有什么关系？会杀死他们的不正是你的烈阳吗？”
“那么多人凑在一起，只会在火烧屁股的时候才会叩拜，你们这群信教信到魔怔的畜生…实在很擅长这样。”
唰！
王锦眯起眼睛，放声大吼。
猩红的铁甲攀附他的身体，红雾弥漫起来，再次提升了他的速度。
“不要几干几万人集合起来，纠缠一个姑娘啊！”
他猛地冲向教皇。
“祈祷就是信仰！祈祷！接着把一切，包括生命也委托于神！那正是信仰的本质！”
“你这个不懂祈祷的傲慢之人！悔改吧！”
教皇挥舞双手与双翼，面对王锦冲了过去。
轰！！
对撞，挥拳，刺击，火星四溅，血肉横飞，转瞬之间无数次攻防交错。
终于，撞击声停止了。
尘埃散去，双翼与双手死死扯住少年的四肢，将他固定在空中。
就连身上的火光都已经散去，安妮的赐福似乎到了时间。
“结束了。”教皇张开嘴，光芒再次在口中凝聚，“你这种没有信仰的人，绝对不会产生奇迹！”
“是吗…”王锦咧了咧嘴，“比起等待奇迹，先挥舞刀剑才符合我的性格。”
“猩红武装！！”
嘎吱！
铁甲摩擦着敞开，王锦向前踏了半步。
这半步就意味着，进入了霰弹枪的最佳攻击距离。
“我之前有些想当然了，下意识觉得你的薄弱处是眼球或者口腔。”
“需要用最可靠的东西保护…原来才是最脆弱的地方啊。”
王锦举起爱丽丝，用指尖点住教皇胸前。
“你用经书挡住的这一小块，是没有防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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