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婉拢着厚厚的斗篷在廊下立了许久,眼看着积雪覆盖枝头、遮住地面,好像能将世间的一切爱恨都覆住,只留一片清清白白。
唐榆一直没有扰她,任由她独自站了许久。直至夜色又黑了些,他安静地进了屋去,不多时又走出来,拿了只新盛好炭的手炉给她。
她回过神,伸手接过,他自然而然地将她原先捧在手里的那只拿过去,望着雪夜重重地舒了口气:“你是因何对你妹妹起的疑?”
“嗯。”唐榆又点头,“然后呢?”
夜色已很深了,屋中光火尽熄,只床边留着两盏供她读书的油灯。眼下她坐在茶榻边沿,与拔步床相隔十余步,昏暗的光火遥遥映照过来,将她这一抹笑勾勒得有些鬼魅。
他诡异地发觉自己已然被她的话说服了。可同样的话若由旁人口中说出,他大概只会觉得是谬论。
所谓女妖蛊惑人心,或许就该是这个样子吧。
“就送去胡云。”徐思婉笑意更浓。
他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唐榆缓缓点头,思索了片刻,又道:“那你又为何还让路遥去寻死婴?她若真是联手皇后在诓你,你岂不是正好中了她们的计?”
“也好。”他薄唇轻抿,不再推辞什么。等她更衣后躺下身,自己便也取来被褥,将茶榻简单铺了铺,而后褪去外袍鞋袜,就睡下了。
“或许有吧。”徐思婉并不否认,答得轻松。在雪夜里站了太久,她到底觉得冷了,就转身回屋。唐榆跟着她进去,在她步入卧房时自然而然地绕到了她身前,帮她解下斗篷。
徐思婉说:“明日你从库中点出五万两银子,送去镖局,嘱咐那镖头亲自督办,押去蜀中。另再取一百两黄金,就说是给他和镖师们的辛苦钱。”
唐榆见状也不再多留,又去集市上买了些徐思婉爱吃的点心,就回了宫。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他数年来只消值夜都心弦紧绷得毫无睡意,但现下依着她的话想“不是值夜”,心弦竟顺理成章地就松下来,没过太久,就已昏昏睡去。
唐榆望着她的笑,一时却仍不能参透:“到底什么意思?”
她们懒得再多看她一眼,但她倒乐得听一听宫中闲事,只当解闷。
“然后一并送去胡云县城,开设粥铺,分给灾民。”
唐榆蹙眉:“这还能是为什么?你们同为宫妃,她怕是一早就想在圣宠上压你一头了。”
而新人中最得宠的……一时间竟不大说得准。
虽说是身在冷宫也仍有诸多谋划,但后宫众人都已认定她再也出不去了,便也无意在她身上多费工夫。
这样的灾情,朝廷自要调集粮草赈灾。
“不。”徐思婉摇头,“你不了解她,我不信她会为了一个男人如此费心。”
他去那镖局将徐思婉的意思说与镖头听,那镖头叫丁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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