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崖底……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一身丧服都脱了,纷纷拔出佩剑,慌乱而惊恐的面向刚刚那支箭飞来的方向。
马蹄悠悠,不慌不忙的踏过积雪,停在最陡峭难行的地方。
一时间,数百人之多的悬崖竟死寂至空剩风雪之声。
寒诗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像是以为自己看错了似的,又歪头看向那人身后,风雪中,竟真瞧见了月骨的容貌。
怎么会?
皇上不是驾崩了么?
便是后世处理的再快,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出现在这里。
“崖顶风雪大,王妃莫要染了风寒才是。”
那逆风而行的一句,没有先前那些人的歇斯底里与暴怒呵斥,平和温柔的像是在闲话家常,却叫那自始至终都对身后剑拔弩张的纷争无动于衷的女人浑身一震。
她慢慢的,慢慢的转过几乎被冻僵的身子,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隔着疯狂飞旋的暴雪,看到了容卿薄。
鲜衣怒马,俊雅清贵,剑眉星目间,却压着叫人望而却步的冷酷与漠然。
未曾黄袍加身,未曾头戴王冠。
为什么?
圣上驾崩,他是公认的皇储。
为什么?
眼下他不是该黄袍加身,不是该处理他父皇的身后事的么?
为什么会出现在三伏?
三伏路途遥远,便是她这般马不停蹄的赶来,也足足耗了一整夜。
那他呢?
他若是也耗了一整夜才赶来,又如何分身去宫中,去登基,去处理先皇的身后事?
她怔怔的看着,面色越来越苍白,便衬的唇下干涸冰冷的血迹越发猩红刺目。
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极细微的一点挪动,容卿薄便在这暴风雪中,又缓缓的举起了弓箭,随意的对准了人群,温柔道:“王妃可要小心脚下了,本王虽只带了一把弓,箭却是带足了的,你若不小心摔下去了,这乱箭齐飞,你们三伏昌盛百年,自此便销声匿迹了可怎么办?”
销声匿迹?
姜绾绾看着他,眼尾一点点泛出红痕,轻声道:“这三伏是昌盛是销声,与我有何干系?”
她从不在乎什么三伏。
她在乎的只有一个哥哥。
可是如今……
如今哥哥已死,她又在为什么胸口情绪翻涌,喉中又是腥甜隐隐?
“容卿薄,你疯了吗?”
她忽然道,连尾音都是抖的:“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放弃了什么?!你疯了吗?你疯了吗?!!!”
相对于她的愤怒,容卿薄反倒越发平静柔和起来,笑道:“这鱼与熊掌虽不可兼得,但王妃,你若叫本王竹篮打水,就别怪本王生气了。”
话落,骤然松指,那拉满了弦的箭便飞驰而出,正中人群中最先叫嚣‘望雪峰先后容留男子没有一百也有五六十’的人的眉心。
他像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短促的叫了一声,便倒在了血泊中,箭端甚至穿透了他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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