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不住冰雪滑倒,又被身边的护卫捡起来。
仿佛跑的再慢两步,身后那把寒光凛冽的剑尖的血就能甩到他身上来。
姜绾绾几次试图追过去,都被面前的人拦下。
这么远的距离,隔着这么多的高手护卫,她想再动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恐怕都是天方夜谭。
“庞川乌,你个狗腿子!”
腹部中了一剑的人怒声开骂:“你便是替她卖命又如何?等摄政王回来,她还不是会一脚将你踹开!”
摄政王。
等摄政王回来。
她还能等到容卿薄回来么?
姜绾绾听的一个失神,冷不防背后受了重重一掌,身子被这股巨大的力道冲击着踉跄向前冲了几步,直至剑身没入积雪才勉强稳住身形。
忍了忍,到底还是呕出一口鲜血!
那偷袭成功的人一怔,立刻哈哈大笑出声:“我说,你怕是不知道摄政王去哪儿了吧?他啊,带着你们东池宫那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去了北翟,北翟知道吧?那可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儿啊,人家小两口逍遥快活,把你这正牌王妃丢宫里,不过我听说,你那肚子里的孽种好像也不是摄政王的吧?怎么?怕生下来不像摄政王,干脆一碗打胎药把那孽种弄死了吧?啊哈哈哈——”
他笑的猖狂,可笑着笑着,忽然发现他嘲笑的人不见了。
下一瞬,冰冷的,尚滴着血珠的利刃便自后毫无预警的抵上了他的颈项。
姜绾绾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异常温柔,贴着他的耳膜,一字一顿道:“阁下满打满算不过而立之年,只顾着算计东池宫之事,怎就未替自己想一想,这黄金万两阁下想拿,想来也只能去阴曹地府了。”
血,喷溅而出!
姜绾绾握着剑柄的手指满是血污,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她抬头瞧了一眼,才发现已经天亮了。
可惜三伏山终年大雪连绵,难得见到几日阳光璀璨的好日子,她瞧不见日头,也感觉不到暖意。
从来不知道,这三伏竟是这般的冷。
那愈来愈烈的风像是钻入了骨子里,一寸一寸的冰冻着她的骨血,她的手几乎都是僵的,混合着鲜血一并要冷冻在剑柄之上。
天旋地转间,似是有人接住了她。
庞川乌的脸在眼前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自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来,尚带着他的体温,暖着她的手,顺带拭去上头的鲜血:“你歇一会儿吧。”
姜绾绾瞧见他手臂有个血窟窿,正汩汩的向外流着血。
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的位子上。
好不容易。
便是他今日活下来了,可公然同长公主作对,他就再也回不去南冥了,容卿卿容不下他,容卿薄也容不下他。
“你去替我寻一寻寒诗吧。”
她说:“这跌落悬崖,你比他有经验,想来能做一做伴,寻到了,你们一道去找拾遗,离开南冥安稳下来吧。”
庞川乌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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