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丛中。
姜绾绾在屋子里陪素染说了几句话,也不熟,就不好一直待着,素染似是在婆家被打骂怕了,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畏缩可怜,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声音很细很轻,像是生怕惹恼了谁挨顿打一样。
也是个可怜人。
她让人备了茶水点心,便披了件披风下楼了,寒诗抱剑跟在身后,也不知在气什么,冷着张脸。
姜绾绾就摘了花逗他,寒诗躲了几次没躲过,不耐烦,想动手,又见她颈项处的伤口,忍了,只咬牙切齿的骂。
他越生气姜绾绾就越逗他,逗到最后他一怒之下跑出去好几丈远,离她远远的,这才落个清净。
容卿薄就站在假山出口处,沉默的看着那微微烛光下,她那被夜色模糊的笑脸,灿若星辰,竟惹的人移不开视线。
原来她还会这样笑的。
原来她对着别的男子,竟是这样笑的。
也难怪她总是不能把心思专心的放到他身上去。
“你看那男的,是不是很碍眼?”他问身后的月骨。
月骨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片刻后才道:“杀了他,王妃许会不高兴。”
容卿薄声音很轻,那云淡风轻中,却只见凛凛杀意:“不见了的人,谁知道是死了还是自己跑了呢?他又不是没跑过。”
“属下明白了。”
容卿薄便出去,没走几步她就瞧见了他,远远的就收了脸上的笑,又换上另一种微笑。
不痛不痒的,面具一般的浅浅笑意,顺手将花也丢了,迎上去:“殿下来了,用过晚膳了么?”
容卿薄摇头,又问她:“你呢?”
“我吃过了。”
她说着,抬头看了月华楼一眼,道:“虽是初春,夜里也还是有些冷,殿下不如上去歇息下?”
容卿薄答的干脆:“好啊,一起?”
“绾绾还想再在院子里逛一逛,躺了好几天了,身子骨都躺软了。”
“是么?”
容卿薄的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道:“那我便陪着你,什么时候逛累了,什么时候一道上去。”
“……”
姜绾绾就沉默了下来。
这东池宫遍布他的眼线,她将素染从庞氏那边接过来又不曾刻意隐瞒过,身边跟着月骨那样尽忠职守的护卫,他不可能不知道。
这又是想跟她闹什么?
她温柔道:“殿下,庞氏的那位素染妹妹,绾绾给您接了过来,听说她与您青梅竹马一场,也是阴差阳错,没能修成正果,眼下她丧夫守寡,庞氏那边又通情达理,便同意把她送给殿下了,情谊难得,这从小就培养起来的情谊更是难得,她入东池宫,也算是上天成全您跟她的一番周折辛苦。”
容卿薄生生给气笑了:“庞氏再通情达理,哪有王妃你通情达理,亲手把枕边人推送到别的女人榻上,还有心情拈花逗蝶的,这胸襟这气度,怕是本王都攀比不上。”
装什么啊。
趁着袭夕大婚之日跑人后院里一通拥抱亲昵的人,难道不是他摄政王?
当时猴急的恨不得大婚的人就是他跟素染,这会儿又装什么正人君子。
姜绾绾忍了忍,平静道:“殿下谬赞了,自古善妒便是大忌,绾绾更是不敢僭越,绾绾福薄,天生体寒难孕,无法替殿下开枝散叶,自是要多多打算替殿下分忧解难。”
------题外话------
醋哭了(?_?)又是卑微求老婆抱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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