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听了旨意,皆是大惊。
赵辅竟然早有写下诏书,若是有一日他十日不醒,便将三个皇子召回盛京
三个皇子第一想到的都不是关心赵辅的龙体康危,而是意识到:难道,他们即将要做皇帝了?
三人回到盛京,很快都知晓了自己另两位兄弟也回来了。
若是放在从前,他们定然会各自运作,为自己继承皇位谋取更大胜算。可两年前那次宫廷政变真将他们搞怕了,他们怕极了这是赵辅又一次的心血来潮,这又是自己父皇的一次阴谋。
两年前的正月宫变,他们至今不知道所有真相。但他们从中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们那位父皇,是真的无情冷血至极!
三人既担忧又雀跃,担忧的是这次会不会又是个阴谋,自己两位兄弟会不会成了太子,甚至皇帝。雀跃的是……为何不能是自己成了皇帝?
一晃二十三天过去了,腊月廿三,往年到这时,应当百官准备休沐了。可今年皇帝病重不醒,群臣皆去天坛为皇帝祈福。眼见雪越下越大,天气越加寒冷,皇帝也没有要醒的意思。许多官员都隐隐察觉到,皇帝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腊月廿四,唐慎轮值进宫。哪怕赵辅没有醒!,每日勤政殿都会去一位三品高官,在福宁宫外等候。
唐慎穿着厚厚的棉衣,站在福宁宫外,站了整整一天。
大太监季福端着一碗热汤,亲自送出门外,递给唐慎:“唐大人可真是辛苦了,尝口热汤吧。”
唐慎立刻双手接过:“多谢公公。”
唐慎:“陛下的情况可好些了?”
季福脸色僵了僵,他朝唐慎轻轻摇头,以眼神示意他:莫要再问了。
那便是情况很糟了。
唐慎哑然不语。起初他也有猜过,这一次赵辅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显然,赵辅是真的重病不起了。
唐慎心中只感到怅然一片,说不出什么感受。
忽然,只见茫茫大雪中,一抹黑色的影子从垂拱殿的宫道前大步走来。冷黑色的披风随猎猎寒风铮然起舞,他穿着一身甲胄,腰间系着玄铁长剑,一手搭在剑柄上,大步轩昂地快速走来。这人虽已年迈,却走得极稳,很快便走到福宁宫前。
来人站定后,一个扫视,鹰隼般的目光在唐慎的脸上落了一瞬,又很快移开。他气势滔天,那环顾全场的一眼,便如血海地狱,满是白骨入目,在场所有人都窒了呼吸。
唐慎嘴唇翕动,望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却凌然如剑的老将军,忽然,他意识到了这人是谁。
皇宫中,除了御林军,谁也不可持剑入宫。
然而,有一人可以。
季福尖着嗓子赔笑道:“奴婢见过天下兵马大元帅,太师是何时回京的。”
周太师开了口,声音如他这人一般,冰冷似寒铁:“快马加鞭,刚刚才抵达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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