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逮着怀策说话。
“大殿下。”
楼心婳最近越发懒了,都不喊大皇子殿下,而是简略喊他大殿下,怀策看了过去,笑得依旧温和。
“公主可是想问,若是宁贵妃娘娘的手笔,她打算如何下手?”
楼心婳点点头,“正是。”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省心省力。
其实这也不难猜,只要泰隆帝还在的一天,宁贵妃就不会要了楼心婳的小命。
毕竟不过一介公主,饶是再得圣宠,那也翻不了天去。
但除去性命以外,能折腾人的手段还是挺多的。
怀策说:“最傻也是最直接了当的法子,便是收买宫人,让人在公主的吃用上做手脚。”
而正好,他们忘忧宫,除去待罪之身的甲乙丙公公还得日日来赞颂楼心婳外,最有可能被宁贵妃威胁的人,只余一个。
楼心婳闻言,想了想,又问:“那本宫夜里睡着时,岂不也是危险的?”
怀策想到楼心婳那睡熟的程度,可说是无人能及,他默了一瞬,艰难点头。
那确实是……挺危险的。
楼心婳当即将脸转向怀策,一张娇媚的脸很是正经,可说出来的却是不怎么正经的话。
“那么大殿下,待会儿,你自去用碗避子汤。”
怀策怀疑自己听错,神情空白。
怎么又绕不过避子汤了?
让他更哑口无言的,还有接下来楼心婳说的话。
楼心婳理直气壮地吩咐:“大殿下今晚侍寝,顺带保护本宫,就这么定了!”
怀策在想,乐宁公主到底知不知道,“侍寝”二字为何意?
第12章防她
热气氤氲的浴池隐隐传来水声。
怀策自池中站起,铺在水面上的乌发随着他这举动聚拢,盖住他后背的肌理与劲瘦的腰身。
他一步步踏上象牙白的石阶,走出浴池。
每走一步,怀策身上水珠便会往他修长的腿上汇集,然后落下。
忘忧宫的小太监们垂首敛目,手上抱着干净的布巾上前替他将头发与身子擦干。
怀策张手,白色寝衣搭在他肩上,他慢条斯理地一一穿好。
到了楼心婳寝殿,同去沐浴的楼心婳还未归来,小内侍们把怀策送进她房里便退了出去,房内独留他一人。
怀策也没着急坐下,而是慢腾腾走到窗前。
他侧头看了看,窗边的盆景已经换过一盆,叶片嫩绿,只土壤依旧湿润,药香仍然浓郁。
──看样子乐宁公主每日所饮汤药,也是全都进了它盆中。
楼心婳回房,看到的便是怀策立在窗前,一身平时束起的乌发披在身后,垂首欣赏绿植的模样。
怀策听见声响,抬眸看来。
“公主。”
楼心婳挥退下人,走到他身边去,纳闷问他,“怎么看那么仔细?”
心里却敲起警钟。
她没吃药的事可不想被任何人发现。
怀策瞧出她的紧张,没对植栽多加评论,而是看向窗外。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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