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皇兄再怎么胡涂也是知轻重的,还不至于会跟人说出这种要紧事。”
三皇子回完,抓紧时间背下。
他算不得聪颖,不比他二皇兄过目不忘,但事关自己性命,也知道这计策怕是四皇妹与父皇特意为自己安排的,他心下感动之余,也不想让他们白白花了心思。
三皇子在楼心婳的监督下,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背完,且能倒背如流后,楼心婳这才满意。
楼心婳将纸条塞进她喝了一半的茶水当中,纸上墨迹很快晕开,将茶水晕染成灰黑色。
她捧着杯子,左右看了看,最后瞄向门口那盆绿植。
凉风吹过,盆景枝叶颤颤,楼心婳笔直朝它走去,将杯中茶水往它土中泼掉。
杯中余下的纸泡过水后变得软烂,楼心婳也把它跟着一起戳入土里,埋好。
三皇子……三皇子不知道为什么,想为那盆绿植掬一把辛酸泪。
偏殿。
怀策听见脚步声,抬眸望去。
办完事的楼心婳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嫩白的手。
“本宫来接你了,回忘忧宫吧。”
于是,三皇子宫里的内侍便见方才一直端坐着,面无表情到有些令人胆寒的雍国皇子,面上漾出笑意。
怀策把自己的手搭上,反握住乐宁公主的手,起身走在她身侧。
适才筑起的无形冰墙,就好像在乐宁公主踏进来的那一瞬间,完全消融。
小内侍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有几分恍惚。
好似他认为雍国来的质子高冷不易接近,都是他错觉。
走在回宫路上的怀策,问出自昨夜以来就想问出的问题。
“公主为何不继续唤我‘大殿下’?”
昨日她醒来后,似就只唤过一次,后来都用“你”来喊的自己。
楼心婳恰好也想针对这个问题想出解法,她颇有些嫌弃地说:“有人说,本宫那样喊,会以为本宫在喊他。”
说出这句话,连当时的情境都彷佛再回忆了一次那般,楼心婳颇为不适地皱起眉头。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就算楼心婳没指名道姓,怀策也再清楚不过,她说的是谁。
怀策闻言,嘴角笑意凝滞,唇角往下撇了撇。
他声音稍淡,既知原委,他自然也不想再听乐宁公主那样喊自己。
怀策问:“那公主希望怎么喊?直接喊名字?”
楼心婳偏头想了想,眼神扫向他。
因为怀策比她高,所以楼心婳看向他时得往上看。
她眼尾本就生得微往上挑,这样看人时,显得眼神特别勾人,奈何本人自己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
楼心婳顺着他话中意思,喊了他:“怀策?”
她声音娇娇软软的,尚不确定是否要这样喊他,字句说得不太肯定,尾音略飘。
被她这样念出自己名字,怀策思绪也跟着一滞。
怀策还没多说什么,楼心婳自己就皱起眉头,显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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