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一角扳着指头数筹码,嘴里还念念有词——就看这精神劲,王卷轶真怀疑血压高的是他还是自己。
王卷轶这一推门,所有的老头儿都齐齐转头看了过来。
挨着叶老头儿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但打着发蜡领结的时髦老头儿,看上去只有六十出头,张口问道:“这俊后生是谁家的?”
叶老头儿一跃而起:“我、我家的,这是我乖孙女婿啊!”
另一个大胡子光头老头儿哈哈笑道:“老叶这是输不起了,叫人接自己回家呢,别以为这就能溜!”
叶老头儿吹胡子瞪眼:“老白说的叫什么话,我还能乱叫人孙女婿?”
领结时髦老头毫不犹豫戳穿他:“上次算账的时候,你就说自己得了癌。”
他对面的花衬衫老头儿应和道:“就是就是,害得我陪你哭了一通,你还把鼻涕蹭在我衣服上,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绝版衬衫——”
“你今天别想跑!”花衬衫说。
围观的老头们都哈哈大笑。
……
“假孙女婿”王卷轶站在门口,觉得自己不该来。
上次在医院被叶老头儿报错牌,他还以为这人是欺生耍赖,却没想到原来是个混不吝的耍赖惯犯。人神共愤的老赖皮……
他可不想知道这种事。
王卷轶:“叶老,要不我还是走吧。”
叶老头儿脸皮贼厚,根本不把在孙女婿面前丢人当回事。
他伸出铁手,又把王卷轶薅到了自己身边:“乖孙女婿,你来得太晚了,爷爷正等着你救命呢!”
王卷轶还没有说话,大胡子白老头儿已经笑出来了:“老叶,你这是请了个外援?”
叶老头儿腆着老脸:“什么外援!这是我孙女婿,自家人。怎么,老子打累了你们不让下桌,让我孙子来打都不行?”
他伸手一囫囵,把自己旁边的的筹码拨乱:
“那还玩什么玩,走,孙女婿,咱们回家去!”
他变脸变得猝不及防,花衬衫慌了神,立即起身拦道:
“别走啊,今天这一场还没打透,管他真的假的,就让他上呗。”
他这话一出,姓白的大胡子老头叹了口气:
“老龙的心真大,这都不介意。”
叶老头装模作样地摆摆手:“老龙你别为难,我这就走了!”
花衬衫更慌了:“别走别走,这小伙子挺俊的,当我牌友正好。”
叶老头儿立即神采飞扬地坐下来了:“嘻嘻嘻嘻,那可是你不让我走的。”
领结时髦老头眼中精光闪过,打量着王卷轶:
“这位后生看着面生,平时都玩几人局?在城东城西?哪个场子呀?”
王卷轶如实说:“我只玩过一次双人的德州,和叶老爷子。”
白胡子:……
小领结:……
花衬衫:“哈哈哈哈哈,来,坐好,爷爷教你……”
他热情地介绍:“这六人局和两人局可不一样,你知道吗?这差别啊,就在于它有六个人玩,人多了,每一局下注都要等……
“我们每个人坐在不同的位置上,这座位不一样,自然要干不同的事情……”
“……总之它就像三个两人局那么难……你学会了吗?”
论□□六人局和两人局的区别
王卷轶沉默了半晌:……学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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